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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年,我爷爷的那些事

第七章忠厚的主人

邹知县吩咐牢头把山贼收监,用心看押。令王起铭赶紧整理笔录,向知府详细禀报案件经过,请予定案。

次日,山贼被押解兴安府,经知府过堂审问后,押回清源。不久,这个我家过去的家人后来变山贼的头颅被悬在城北“拱极”门上。

“混账小子,你又欺负妹妹。”城西棺材铺的孙古楠掌柜放下手中活儿,走到一对儿女跟前,抱起地上啼哭的女孩,随手捡起一块木板,男孩眼尖,见机不妙撒腿跑出铺外。

孙古楠追到门前正要破口开骂,看我爷爷过来,赶紧扔下木板,放下女儿轻声安慰道:“囡囡,乖,爹先忙点事,待会儿收拾他。”瞅女儿抽抽噎噎进去,不好意思对我爷爷道:“唉,一对不争气的小孩。”

“谁家孩子不吵吵闹闹,孙掌柜多虑了。”我爷爷善意一笑,随即跟进铺内,摇着头叹气道:“孙掌柜,你眼力好,帮我选一副吧。”

“李老先生,难得你义薄云天。古镇上下都在传诵你的义举,真令人佩服呀!”孙掌柜边认真挑拣着棺材,边说:“小女出生多亏了你父子援手,才保母女平安。这么多年,我都不知道该如何答谢?”他指着一口棺材,“你看这副怎样?”

我爷爷付过银两,雇几个人把“家人”的尸首收敛了埋在东门外义冢里。

 

 三个月后,一个五六岁的男孩随他母亲来到“新生堂”药铺,她俩讲着唧唧呱呱的东南话。她们就是我爷爷派人到化德找到那山贼的遗孀和他的儿子。

见我们很多人围过来,那小孩紧张地躲在他母亲身后,黑色的破土布象块麻袋似的套在他身上,与他母亲的黑色裤子靠在一起,若不是那双不时眨动的眼睛,乍一看还真的发觉不出来呢。他侧着的头颈上松散地耷拉着一条焦黄的**,一对招风耳特别显眼,乌黑的眼珠子憷憷地瞟着大家,脸颊黝黑间夹着青色,微塌的鼻头垂着两条绿色的鼻涕,随着一吸一耸上下窜动。看着众人面善,他小心翼翼探出半个脑壳,害羞地笑着,咧开的嘴缝露出满口黄牙,羡慕地瞄着我浑身上下的衣裳。小孩子的心是相通的,没有猜忌,没有贵贱,没有仇恨,没有强弱。很快我就牵着他的手,跑到外面玩去了。我知道他比我大一岁,名叫林德仙。

我爷爷把他娘俩安顿在东屏老家。

 

 在办完我的满月酒宴,我父亲砍去我家后院几棵荔枝树、龙眼树、柚树,腾出空地盖起一排小房,聘请一位老先生在这里教本族子弟。后来我常常跑到私塾玩,看我大哥我姐姐和同伴们坐在小凳上,手里拿着一本册子,跟那位老先生头一晃一晃着,嘴里咿咿呀呀念叨着。

一日,老师给我堂兄文展出一对子:“鸡冠花未放。”文展对道:“狗尾草先生。”小孩子听后哄堂大笑,老先生哭笑不得地摇摇头。私塾里总有好玩的事发生,我很喜欢那里。我还经常见到不听话的孩子被老先生用戒尺打肿了小手,或站立或跪在房外走廊。每逢遇到这情境我更高兴,因为有人陪我玩耍。当然这是不能让老先生察觉的,否则那被罚的小孩可就惨了,他不但逃不过戒尺的加倍惩罚,还得用被打肿的小手抄写十遍“人之初,性本善……”而我只要撒开小腿溜回家,老先生就奈何不了我。

当然学童们也会出很多鬼点子捉弄老先生。一次,我堂兄文展送我一块糖果,问我:“好吃吗?”

我贪婪地舔了一口,傻呵呵说:“嗯,很甜的。”

我堂兄文展向我炫耀衣兜里花花绿绿的糖果,狡黠地望着我:“还有好多,想要不?”

我点了点头,伸出小手索取。

我堂兄文展瞧了瞧四周,塞给我一只癞蛤蟆,神秘地说:“你把它放进老先生夜壶里,事毕兜里的糖果全归你。”

说完他跑进私塾。我推开老先生房门,从眠榻下拉出夜壶,拔起塞子,放进癞蛤蟆,把夜壶放回原处后,走出房间。听着朗朗的读书声,我百无聊赖地坐在台阶上,津津有味地舔着含在嘴里剩下的半块糖果。

是日上午,学童们一个接着一个赖在茅厕里,出来时都朝我挤眉弄眼。老先生几次走到茅厕门前,见到门上挂着牌子,就踱回去。后来听见老先生卧房里发出“哐—铛”声音,一会儿传来老先生骂声和小孩子笑声,又一会儿,我堂兄文展哭着走出,对我说:“先生要打你,快跑。”

我赶紧跑回家,背后传来老先生骂声:“竖子不可教也!”

晌午,我大哥小手肿肿回来了。原来老先生憋了一上午,最后没办法去夜壶里解手,跳出一只癞蛤蟆,唬得他把夜壶都摔破,鞋袜也被尿液弄脏。我大哥成了我的替罪羊。

后来我父亲赔老先生新的鞋袜,还郑重地领我向他赔礼道歉。

很长一段时间我不敢独自到后院,也提心吊胆着以后会被老先生责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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